獨具特色的宋朝文化(一)

苏格兰公投 2024-04-23 09:12 7次浏览 0 条评论 taohigo.com

宋元在建國初期,統治者都采取瞭促進社會經濟發展的政策措施,有利於文化的進步和發展。宋朝雖然在對外禦敵上軟弱無能,屢戰屢敗,出現割地納幣求和的被動局面,但就整個社會而言,其物質文明已經相當發達。宋代的農業、手工業、城市商業的發展都出現繁榮的局面,海外貿易不斷拓展,這為宋代文化的繁榮發展奠定瞭基礎。同時,由於北宋後期和南宋時期社會大動亂,加速瞭各民族之間的大融合,促進瞭各民族之間文化的交流和發展。他們在文化上相互影響、相互滲透、相互吸收,創造出獨具特色的宋朝文化,在中國文化史上具有獨特的地位,成為中國傳統文化發展的又一個高峰。元朝統一後,全面推行“遵用漢法”的文教政策,繼續傳承宋代理學,雖然創新較少,但在哲學和宗教等文化上也取得一定成就。

在哲學上,兩宋時期取得最大成就就是創建中國封建社會後期新的儒學體系——“理學”。“理學”又稱“道學”或“宋學”,它是以儒學為主體,以“理”為宇宙最高本位,將佛傢和道傢的思想滲透到儒傢教化思想中去的理論體系。“理學”是中國封建社會哲學思想的又一次飛躍,對宋代的文學、史學創作及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都產生重要的影響,並作為一種文化現象,影響主導著整個社會人文教化的進程。

理學的先驅者和奠基人是周敦頤。周敦頤(1017-1073),字茂叔,號濂溪,原名敦實,別稱“濂溪先生”, 湖南道州(今湖南道縣)人,北宋著名的理學傢、文學傢,北宋五子之一。在《太極圖說》中,他認為宇宙的本源是太極。他說:“無極而太極。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說明太極的動和靜產生出陰陽,陰陽二氣交相作用而生成“金、木、水、火、土”五種物質元素,即“五行”或“五氣”。再由“五行”繁衍出豐富多彩的物質世界。同時,他又認為:“唯人也得其秀而最靈。形既生矣,神發知矣,五性感動而善惡分、萬事出矣。聖人定之以中正仁義而主靜。”可見,他主張“無欲故靜”的道理。周敦頤對宇宙萬物的生成變化,以及封建人倫道德等做出瞭系統的闡析,以此來構築他的理學體系,成為理學後來者的方向。

在理學發展上做出重要貢獻的是程顥和程頤兩兄弟。程顥(1032—1085),字伯淳,世稱“明道先生”,北宋著名的理學傢和教育傢。程頤(1033-1107),字正叔,世稱“伊川先生”,也是北宋著名的理學傢和教育傢,是程顥的胞弟。他們兄弟二人是河南洛陽人,都是周敦頤的學生,共創“洛學”,為理學奠定瞭基礎,世稱“二程”。二程在哲學本體論上的核心思想是“理”或“天理”。他們提出“天者,理也”和“惟理為實”的觀點,認為“理”是萬物的終極本體,是永恒存在的精神實體。並把“君道、臣道、父道、子道”這些封建社會的倫理規范都看成是“天理”的體現。他們把“理”當作人的最高道德準則,強調瞭“理”對個人和社會的意義。

因此,在人性論上,二程認為“不是天理,便是私欲”(《二程遺書》卷15),主張“滅私欲,則天理明矣”(《二程遺書》卷24)的觀點。二程在認識論上,鼓吹唯心主義先驗論。他們主張格物就是窮理,隻有窮理才能致知,認為一切知識“皆出於天”,真正的知識、才能是人頭腦裡固有的,而不是通過實踐獲得的。並說:“人心莫不有知”(《二程遺書》卷11),“知者吾之所固有,然不致則不能得之,而致知必有道,故曰‘致知在格物’。”(《二程遺書》卷25)說明二程的哲學認識論是建立在唯心主義先驗論之上的,他們的學說以“窮理”為主,認為“天下之物皆能窮,隻是一理”,主張“涵養須用敬,進學在致知”的修養方法,目的在於“去人欲,存天理”。

可見,二程的理學體系和思想反映瞭北宋理學的基本輪廓,為南宋朱熹創建嚴密的理學理論體系和思想作瞭鋪墊,在中國哲學思想史上及社會人文教化上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既產生積極的作用,又產生消極的影響。特別是程頤把《周易》“從一而終”的思想拓展為“餓死事小,失節事極大”(《二程遺書》卷22)的說教,對封建社會後期的婦女危害極大,許多婦女成為封建“禮教”的犧牲品。所以,清朝戴震道出瞭“酷吏以法殺人,後儒以理殺人”的天機。

南宋朱熹(1130-1200),字元晦,又字仲晦,號晦庵,晚稱晦翁,世稱“朱文公”,祖籍江西婺源縣,出生於南劍州尤溪(今福建尤溪)。南宋著名的理學傢、教育傢,儒學集大成者,閩學代表人物,其學術思想被尊奉為官學,與孔子並提,尊稱為“朱子”。朱熹是理學大師楊時的得意弟子,楊時號龜山,福建將樂人,曾師從河南洛學宗師二程兄弟,所以楊時被稱為“洛閩中樞”,對洛學和閩學起瞭承前啟後的重要作用,後人稱他為“閩學鼻祖”。

朱熹對周敦頤、邵雍、張載、程顥、程頤“北宋五子”提出的理學思想進行系統的創造性的歸納總結,最終完成瞭理學的理論架構,形成瞭具有嚴密思辨結構的新儒學體系。因此,朱熹是中國封建社會自孔子以後最具影響力的唯心主義哲學傢。他的語錄、文集和一些專著被後人編輯為《朱子語類》、《晦庵文集》、《朱子遺書》等。

朱熹理學的思想體系是以倫理為核心,融合儒道佛為一體。他認為“理”是萬物生成的本源,“氣”是構成萬物的材料,理在氣先,氣在理中。在《朱子文集》中,他說:“宇宙之間,一理而已,天得之而為天,地得之而為地,而凡生於天地之間者,又各得之以為性。”又說:“未有天地之先,畢竟是先有此理。”(《朱子語類》卷一)在同一事物中,朱熹認為理與氣是同時存在、密不可分的。他說:“天下未有無理之氣,亦未有無氣之理。”(《朱子語類》卷一)他認為理是永恒存在於每一個事物中,不同的事物有不同的理。不同的事物之所以不同的根本原因在於他們秉承瞭不同的“氣”。他說:“有是理而後有是氣,有是氣則必有是理。但稟氣之清者,為聖為賢,如寶珠在清冷水中。稟氣之濁者,為愚為不消,如珠在濁水中。”(《朱子語類》卷四)說明瞭產生聖賢之人與污濁之人的根本原因是因為“稟氣”的不同。

同時,朱子也充分肯定瞭二程“性即理也”的觀點。朱子又把儒傢的倫理論與道傢的宇宙論統一起來,上升為理的本體,以此來論證封建社會等級制度的合理性。他說:“父子有親,君臣有義之類,無非這理。”(《朱子語類》卷十)又說:“三綱五常終變不得,君臣依舊是君臣,父子依舊是父子。”(《朱子語類》卷二十四)朱子的觀點迎合封建統治者的心意,所以成為瞭中國封建社會後期占統治地位的指導思想。

總之,朱子的理學思想在中國文化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在人文教化中產生深遠的影響,不但提升瞭中華民族的思辨水平,而且對日本等亞洲各國的文化也產生瞭一定的影響。

南宋唯心主義哲學思想的代表人物是陸九淵。陸九淵(1139-1193),字子靜,號象山,江西金溪人,南宋著名的理學傢和教育傢,“心學” 的開山之祖。他曾在貴溪龍虎山建茅舍聚徒講學,因其山形如象,自號“象山翁”,世稱“象山先生”、“陸象山”。他提出“心即理也”的主張,認為“心”是天地萬物的本源。他說:“汝耳自聰,目自明,事父自能孝,事兄自能弟,本無欠闕,不必他求,在自立而已。”(《象山全集》卷三十四《語錄》)因此,他要求人們應當加強“存仁心,去貪欲”的道德修煉,隻要修煉回歸到人的“本善之心”,那麼“雖在貧賤患難中,心自享通,正人達者觀之,即是福德。”(《象山全集》23卷《荊門軍上元設廳講義》)強調瞭“心即理”,善惡皆在人心的道理。他說:“四方上下曰宇,往古來今曰宙。宇宙便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象山全集》20卷《雜說》)反映瞭他主觀唯心主義哲學思想。

1176年,南宋兩大哲學傢陸九淵和朱熹在江西信州(上饒)的鵝湖寺進行一場大辯論,史稱“鵝湖之會”。 陸九淵進一步闡明他“尊德性”和“發明本心”的先驗論思想。他認為“心即理”是永恒不變的,千萬世之前,有聖人出焉,同此心同此理也;千萬世之後,有聖人出焉,同此心同此理也。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古往今來,概莫能外。所以,他認為治學的根本目的就是“尊德性”和“發明本心”,不必通過讀書向外求取。朱熹堅持客觀唯心主義哲學觀,主張通過博覽群書和對外物的觀察來引導內心的良知,也就是“道問學”。並且,朱熹認為封建倫理綱常是客觀存在的天理,而陸九淵卻認為封建倫理綱常是人人所固有的“本心”。 陸九淵指責朱熹的學術思想“支離”,朱熹譏諷陸九淵的學術思想是“禪學”,兩派學術見解爭論不休,很難一致,這就是著名的“鵝湖之會”或“鵝湖大辯論”。

辯論歸辯論,他們二人之間的友誼卻十分深厚,仍然書信往來不斷。1181年,陸九淵在南康造訪朱熹,朱熹請陸九淵登白鹿洞書院講習。陸九淵講《論語》中的“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一章,聽者都十分感動,至有泣下者,朱熹也當即離座向眾人說:“熹當與諸生共守,以無忘陸先生之訓。”(《陸九淵年譜》)後朱熹又請陸九淵書寫講義,將講義刻於石以作紀念。總之,他們之間的爭論是主客觀唯心主義哲學內部的辯論,在否認世界本源的物質性上二人又是一致的。

兩宋時期唯物主義哲學思想的代表人物主要有張載、王安石、陳亮和葉適。

張載(1020-1077),字子厚,祖籍大梁(今河南開封)人,後遷到鳳翔郿縣(今陜西眉縣)橫渠鎮,被尊稱“橫渠先生”。他提出著名的“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教化思想。他既是理學支脈“關學”的創始人,又是唯物主義一元論的堅守者。他認為“氣”是萬物的本源,世間存在的萬物都是由物質性的氣構成的。他說“大虛即氣”,肯定“氣”是充塞宇宙的實體,由於“氣”的聚散變化,形成萬物。他著作有《正蒙》、《經學理窟》、《易說》等。他在《正蒙·太和》中說:“氣聚,則離明得而有形;不聚,則離明不得施而無形。方其聚也,安得不謂之客;方其散也,安得遽謂之無!”說明“氣”的“浮、升、動”之性都是陽性,而“沉、降、靜”之性都是陰性。所以“氣”永遠都是在聚散之中,氣聚則萬物成,氣散則萬物亡。又說:“太虛不能無氣,氣不能不聚而為萬物,萬物不能不散而為太虛。循是出入,是皆不得已而然也。”闡明瞭氣、太虛(宇宙)和萬物之間的關系,說明一切存在物皆是由物質之“氣”產生的。

因此,他認為聖明之人因為已洞悉宇宙之本源,所以能從宇宙觀來理解人的生死觀,從而抱持“生無所得,死無所喪”的人生態度,既不追求佛傢幸福的來世,也不追求道傢長生不老的現世。說明聖賢之人盡力追求的是一種“人之所以為人”的正常生活過程。他認為,天地萬物都是由氣凝聚而成的,人同樣如此。因此,氣的本性即人的本性,陰陽二氣有清有濁。人性是由陰陽二氣和宇宙本性(天地之性)構合而成。天地之性是人的善性,而陰陽二氣之性因為有清有濁,是人的氣質之性,善惡兼有。所以,在現實社會中,人常常會被氣質之性中的惡性所蒙蔽,而產生無限制的貪欲之念。因此,人要不斷地進行修煉反省,以制人欲,達到變化“氣質”為目的,變“氣質之性”為“天地之性”,以實現從功利境界到道德境界的飛越,也就是達到天地無私的境界,這樣就將人性與天地之性相互通融,使理學本體論的建構獲得瞭宇宙論的理論支撐,有別於唯心主義的理學思想。

王安石(1021-1086),字介甫,臨川(今江西撫州)人,北宋著名的思想傢、政治傢、文學傢、改革傢。王安石哲學思想的核心是“道”(元氣),他認為萬事萬物都是由“道”分化出來的金、木、水、火、土五種物質元素構成的,他用“五行說”闡述宇宙的生成,豐富和發展瞭中國古代樸素唯物主義思想。同時,他認為事物是運動變化的,而不是靜止不動的。他說:“尚變者天道也”(《臨川集》63卷《河圖洛書義》),又說“天文之變無窮,人事之變無已”(《長編》卷269頁)。說明自然界和人類社會都是處於不斷的運動變化之中,並且每個事物都存在矛盾對立的雙方,從而推動著事物不斷向前發展。他還提出“新故相除”的辯證觀點,把中國古代辯證法推到一個新的高度,並用這一觀點來考察當時社會人心變化問題,闡明瞭“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觀點,作為他政治改革的指導思想。

此外,王安石在文學上也取得較高成就。他的散文觀點鮮明、邏輯嚴密,有很強的說服力;他的短文短小精悍、簡潔峻切,名列“唐宋八大傢”之一。他的詩“學杜得其瘦硬”,善於說理和修辭。晚年,他的詩風深婉不迫、含蓄深沉,以豐神遠韻的風格在北宋詩壇自成一傢,世稱 “王荊公體”。如《泊船瓜洲》一詩“京口瓜洲一水間,鐘山隻隔數重山。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他留存有《王臨川集》、《臨川集拾遺》等。

陳亮(1143-1194),字同甫,原名汝能,後改名陳亮,號龍川,人稱“龍川先生”,婺州永康(今浙江永康)人。南宋思想傢、文學傢、詩人,著有《龍川文集》(《陳亮集》)、《龍川詞》。他是“永康學派”的代表人物,與葉適為代表的“永嘉學派”合稱為“浙東學派”。以及以朱熹為代表的“閩學”和以陸九淵為代表的“江西學派”成為南宋幾大重要學派。陳亮哲學思想的核心是“物”。他說:“盈宇宙者無非物,日用之間無非事。”(《陳亮集》10卷《經書發題》)說明“物”才是客觀真實存在的,任何道理法則都不能離開“物”而談道說理。因此,他對理學傢把“道”看成是脫離“物”而獨立存在的精神本體論持否定態度。他說:“夫道之在天下,何物非道,千途萬轍,因事作則。”(《陳亮集》19卷《與應仲實》)表明“道在物中,理在事中”的唯物觀,與朱子“理在事先,道在物先”的唯心觀相對立。

在天理人欲、義利及王霸之辯中,陳亮認為,“天理就在人欲之中,人欲適度就是天理”,“天理”和“人欲”不是絕對對立的,“人欲”和“人性”是統一的,所以,他反對朱子提出“存天理,滅人欲”的觀點。同時,“義”和“利”或“天理”和“人欲”在現實社會生活中也是相互依存的。他主張在“義”的前提下去獲“利”,在“天理”的基礎上去滿足“人欲”。利是義中之利,人欲是天理之中之人欲。若脫離瞭義去逐利,那就是唯利是圖;若離開瞭天理去滿足人欲,那就是縱欲。因此,“義”和“利”是處於既矛盾又統一的狀態之中。在王霸關系上,陳亮反對“尊王道、賤霸道”,主張王道與霸道的統一。他認為,霸道原本來於王道,王道之中也夾雜著霸道,霸道之中又體現著王道,二者是相互滲透、相互交融,而不是相互對立的。歷代統治者都是將王道與霸道兼容在執政之中,所不同的隻是有所偏重而已。

葉適(1150-1223),字正則,號水心居士,世稱水心先生,永嘉(今浙江溫州)人。南宋著名思想傢、文學傢、政論傢,永嘉學派集大成者。他主張世界是物質性的,認為理隻能是“物之理”。他說:“夫形於天地之間者,物也。”(《葉適集·水心別集》5卷《進卷·詩》)說明物存在的地方就是道存在的地方。所以“道雖廣大,終歸於物”,“道”是不能離開“物”而存在的。同時,“非知物者不能至道”(《習學記言序目》47卷《皇朝文鑒·四言詩》)說明不瞭解事物也就不能認識它的道和理。在認識論上,他強調對真理性的認識應當以客觀對象為標準和依據。在功利關系上,他認為“仁義”和“功利”是統一的,謀利而不自私其利,計功而不自居其功,這便體現瞭仁義。若絕對否定功利,那麼談仁義也就毫無現實說服力。

葉適一生重教興學,以培養人才為己任。葉適罷職還鄉後,曾經寓居在臺州、黃巖、溫嶺一帶辦學授業,培養出像陳耆卿、吳子良、丁希亮等許多名士,對當時臺州學術界產生很大的影響。葉適著有《水心文集》、《水心別集》、《習學紀言序目》。總之,陳亮、葉適功利主義哲學思想正好適應當時社會經濟發展的客觀需要,反映瞭社會上一部分人的利益需求,具有一定的歷史意義。

元朝統治時期,在哲學和宗教上也取得一定成就。1235年,南宋理學傢趙復被蒙古軍俘虜到燕京(今北京),受到忽必烈的召見。後來元世祖在燕京設立太極書院,專門請他講授程朱理學,培養瞭一大批理學人才。理學思想開始在北方廣泛傳播。許衡、劉固、吳澄三人為當時三大理學傢。他們的理學思想主要是繼承宋代理學,創新較少。特別是他們將“三綱五常”看作永恒不變的教條,具有局限性。因此,新儒學(理學)作為維護封建專制統治的官方哲學,在元朝時,受到最高統治者的青睞。從州縣的學校教育到朝廷的考試,都以朱熹對孔孟經典著作的註釋為準,朱熹的《四書集註》成為學子們必讀的聖經。

在元朝統治者大力提倡理學的同時,也出現瞭像鄧牧這樣極力反對理學,反對佛道的思想傢。鄧牧(1246-1306),字牧心,號文行,世稱“文行先生”,自號“三教外人”,浙江錢塘(今浙江杭州)人。南宋滅亡後,鄧牧隱居在餘杭大滌山中的洞宵宮,終身不仕不娶,著有《伯牙琴》、《洞霄圖志》。在《伯牙琴》中,他多次提到 “道 ”,是對老子思想的繼承和發展。他將對道的理解和對社會政治及人生的思考結合起來,其目的是試圖解決宋元之際的社會矛盾和社會問題。同時在書中,他對暴君酷吏進行猛烈抨擊,並大膽指出,皇帝是最大的掠奪者和剝削者,大小官吏是吃人的豺狼。鄧牧這種無君無臣的民主思想,是對理學的全盤否定和批判。他的烏托邦思想雖然不可能在現實社會中實現,但這種反對官僚特權,主張人人平等的民主意識具有時代的進步意義。

在生死觀上,鄧牧認為,生死都是天地萬物發展的必然規律,是不可改變的。他說:“天地者,萬物所同有也,自古及今,幾何百千歲,其閱萬物亦多矣,計萬物之在天地間,隨世隨化乃如劍首一吷子。”(《伯牙琴》)說明世間萬物都是發展變化的,人的生命的長短是自然發展的必然規律,與人的身份地位的高低和貧富無關。他說:“一死一生瞬息間耳,其不相知又若是,晉人去我千歲矣不知我決矣。我去晉人亦千歲矣不知晉人審矣。” 又說:“以地觀之,越不知杭,杭不知越:以人觀之,生不知死,死不知生:以世觀之,古不知今,今不知古。”(《伯牙琴》)可見,鄧牧的生死觀,是道傢思想的集中體現。

在宗教上,元朝統治者信奉傳統的薩蠻教,同時對其他的各種宗教,隻要不危及其統治,都采取寬容包容和保護利用的態度。在元大都,各種宗教相互並存,各自傳教。當時佛教中最盛行的是喇嘛教。它是佛教傳入西藏後和當地的本教相互融合而形成的一個教派。元朝歷代皇帝和後妃都尊喇嘛為帝師,並親自受戒。喇嘛教的經書是由《甘珠爾》和《丹珠爾》組成,在世界上具有一定影響力的佛教叢書。《丹珠爾》主要內容包括:聲明(語言文字學)、工巧明(工藝、技術、天文、歷算)、醫方明(醫藥學)、因明(邏輯學)、內明(哲學、心理學)等五明典籍,是西藏重要的文獻資料。

道教在元代也有很大的發展,主要有張天師的嫡系正一教、全真教、真大道教和太一教等教派。而當時全真教的勢力最大,教主丘處機(長春真人)曾應成吉思汗之召出遊中亞等地,其弟子李志常據實撰寫《長春真人西遊記》,這是研究中西交通史的珍貴史料。此外,基督教和伊斯蘭教在元代也有所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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