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武松八月初就回到瞭清河縣,先去縣長傢裡送瞭回信。縣長滿面春風的接待瞭武松,已經知道禮品都送到位瞭,賞瞭武松一萬塊錢辛苦費,酒桌上還侃侃說起重用等話。武松回到宿舍,換瞭一身衣服,戴瞭一頂新帽子,鎖上房門,歡歡喜喜的往紫石街來。鄰居看見武松回來瞭,都吃一驚,紛紛低語道:“這下可要出大事瞭!這位爺要是知道細情,怎麼肯罷休!”
武松掀簾子進屋,看見迎兒正在樓梯口做針線。叫瞭聲哥哥沒人應,叫聲嫂子也沒人應,納悶道:“我又沒聾,怎麼聽不到他們回話呢?”
上前問迎兒。迎兒抬頭見是他叔叔,木訥有多瞭幾分,嚇的不敢說話。武松問:“你爹娘都往哪裡去瞭?”
迎兒嚇的直哭,就是不做聲。正說著,隔壁王婆聽出來是武松來瞭,生怕迎兒說漏餡瞭,慌忙走過來。武松見王婆過來,抱拳拱瞭拱手問:“我哥哥往哪裡去瞭?嫂子怎麼也不在傢?”
“松哥你先坐,我告訴你。你出差以後,四月裡你哥哥得瞭個病,死瞭。”
“我哥哥四月幾號死的?得的什麼病?誰給開的藥?”
“我想想,你哥哥應該是四月二十號左右,突然說心疼,病瞭八九天,我也幫著去求醫問藥瞭,什麼藥舍不得給他救命?可偏偏沒治好,死瞭。”
“我哥哥從來沒這毛病,怎麼心疼幾天就死瞭?”
“我的大隊長,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俗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今晚脫衣上床睡,保不齊明天就沒命穿瞭。誰敢保證明天自己就好好的?”
“我哥哥埋在哪瞭?”
“你哥哥一趟撒瞭手,傢裡一分錢也沒有瞭,小蓮又是個出不瞭門的小媳婦,哪裡去找墳地?還多虧附近一個老板,以前經常吃你傢饅頭的,贊助瞭一個棺材,眼看天越來越熱,都散出味來瞭還沒找到墳地,隻好抬出去火葬瞭。”
“那我嫂子去哪瞭?”
“她一個少婦小媳婦,沒人養著她怎麼過日子。沒辦法,將就守過瞭一百天的孝,她娘過來勸他改嫁,上個月,嫁到外省去瞭。隻剩下這個小丫頭,叫我暫時替她養著,現在交給你吧,也瞭我一樁心事。”
武松聽瞭,沉思半天,丟下王婆出門瞭,回到公安局宿舍,換瞭一身素色衣服,叫土兵去買瞭一套孝服、果品點心、香燭紙錢之類,回到哥哥傢,重新給武大設瞭靈位。七點鐘左右,武松點上一炷香,撲身跪倒痛哭道:“哥哥陰魂不遠,聽弟弟說,你就是太軟弱瞭,現在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你如果有冤,是被人害的話,今天就托夢給我,兄弟替你報仇雪恨!”邊哭邊澆奠瞭一碗酒,燒瞭一打紙錢。終究是一條街上住著,哭的兩邊鄰居都跟著淒慘。武松哭過一場,把供的酒菜給土兵、迎兒吃瞭。向鄰居借瞭兩條草席,叫土兵在房外屋簷下睡,迎兒睡在屋裡,他自己鋪好席子,就在武大靈桌子前睡瞭。
直到下半夜,武松翻來覆去還是睡得著,翻來覆去嘆聲連連。門外土兵鼾聲震天睡的死人一樣,挺在那裡。武松爬起來看瞭看靈臺,見桌子上玻璃燈半明半滅還在燒著。武松抱著膝蓋坐在席子上,自言自語的說:“我哥哥活的懦弱,死的也不明不白,唉。”話音未落,隻見靈桌子下卷起一陣冷風來。但見:
這陣冷風吹來,汗毛都豎起來瞭。武松雙手揉揉眼睛,定神一看,一個人從靈桌底下鉆瞭出來,叫著:“兄弟!我死得好慘啊!”武松還沒看清楚,準備向前再問,那冷氣卻散瞭,不見瞭人。武松一腳跌在席子上,心裡想:“怪瞭!這是不是做夢,剛才我明明看見哥哥正要跟我訴苦,怎麼又不見瞭,難道是被我的陽氣沖散瞭。他死的肯定有蹊蹺。”看瞭看表,正好三點,回頭看土兵,依然正睡得香呢。沒辦法,隻能等天明再說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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