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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admin

2023年3月18日, 10:52

左翼運動中存在的矛盾是非常不同的,貫穿瞭許多痛苦的主題。然而,我們都傾向於相信,帝國主義作為世界經濟發展的一個階段,必須被摧毀,一個新的、面向社會的社會經濟秩序必須在地球上出現。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把發言權交給美國MAGA-共產主義運動的創始人,一位知名的博主和社會活動傢,他以Haz的綽號發言。我們發表這篇采訪,沒有進行編輯或糾正,因為我們贊成言論自由,但我們要強調,我們在一些問題上不同意作者的觀點,並提前向本文中提到的人道歉,他們可能會認為在講話中使用的外號是侮辱性的。

出版這些材料的目的是:

a)讓讀者瞭解在帝國主義體系的中心–美國,正在為瓦解該體系而奮鬥的各種運動;

b)邀請大傢討論。

我們感謝我們的同志,感謝Krasnaya Iskra頻道的編輯人員,感謝他們安排瞭這次采訪和翻譯。

第一部分 – 介紹

"Krasnaya Iskra":Haz,請告訴我們你的情況–你的傳記中的主要內容。您是如何形成共產主義觀點的?

Haz:我是Infrared的一員,這是一個網絡媒體集體,創建於2020年夏天,在2021年冬天開始嶄露頭角。

我的父母都是什葉派移民,為逃避黎巴嫩內戰,於1970年代移居美國,定居在密歇根州以阿拉伯族裔為主的地區,我本人後來也在那裡出生。

我成年後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從事法律工作,但當面對我的項目 “紅外線”(Infrared)越來越受歡迎時,我做出瞭一個艱難的決定,即完全投身於這個項目。

而且,正如時間所證明的那樣,沒有必要為這一選擇而後悔:今天,“紅外線”在美國宣傳共產主義思想方面發揮著非常重要和明顯的作用。

當我第一次對共產主義思想感興趣時,我大約隻有12或13歲。我在文化上已經傾向於持不同意見的觀點,我被這種意識形態的力量、權力和美感所震撼,並對蘇聯的迷人歷史著迷。

知道曾經有一個力量反抗罪惡的美帝國,這個帝國在幫助以色列的同時,還肆無忌憚地殺害瞭數十萬伊拉克人和阿富汗人,這喚醒瞭我對世界正義的救世主般的信仰。我瞭解瞭列寧和十月革命,瞭解瞭蘇聯人民是如何站在西方面前,聲援世界上被壓迫的人民。

我想我的共產主義觀點的第一推動力是我的宗教信仰。然而,與此同時,我是一個美國人,在美國出生和長大,對我的國傢和人民有一種深深的、發自內心的愛。我清楚地認識到,罪惡的美帝國也在壓迫自己的人民,許多美國人挑戰自己的政府及其罪惡的軍事努力的方式給我留下瞭深刻印象。

我看到瞭像羅恩•保羅(Ron Paul)這樣的人的道德和信念,對抗美帝國的謊言。我看到,隨著政府變得異常強大,帝國在國外的擴張是如何伴隨著國內公民自由的破壞的。我還瞭解到,歷史上反對政府的最有說服力的來源是用列寧的帝國主義理論武裝起來的共產主義者,這讓我對自己政府的性質有瞭理性的分析。

但這一切隻是描述和譜系,完全基於感覺,基於 "是"而不是 "應該"。對我來說,成熟最終意味著在知識層面上對成為一名共產主義者意味著什麼承擔責任–這不能僅僅由任何特定的教區、宗教、種族或文化背景來證明。對我來說,共產主義是一個普遍的真理,通過馬克思主義的某種科學。在柏拉圖式的術語中,我開始理解共產主義是高於美、正義和真理的善。對我來說,它的勝利不是由道德、感覺、甚至神的意志來保證的,而是由歷史本身的物質規律來保證的。

對存在的認識證實瞭人類信仰的最深層的觀點,對我來說,是馬克思主義作為人文科學的偉大之源。共產主義不是任何一個國傢、民族、宗教、文化或人民所獨有的意識形態–它是貫穿人類歷史的普遍真理。

意識到自己的狹隘身份無法接受的不公正而感到憤怒是一回事(例如,作為一個什葉派阿拉伯人),但認識到這種不公正在物質現實本身規律中的深刻智慧又是另一回事。

因此,我可以說,我不是因為任何特定的背景或身份而成為一名共產主義者。當我開始接受共產主義觀點時,在美國特別少見,甚至比現在更少見,但這對我來說並不重要。

共產主義的信息是,在物質存在的冰冷、冷漠、完全陌生的情況下,存在著人性,因此也存在著憐憫。這種憐憫是科學知識的開始,是人類的普羅米修斯式的解放者。

如果你問我認為共產主義對美國意味著什麼,那麼美國的共產主義 "明天"就是美國最終作為一種獨特、具體和特殊的文明出現,而不是作為全人類的普遍 "排斥"。美國共產主義意味著美國是其他國傢中的一個,而不是世界的中心。它將最終有可能處理其本國人民的問題、利益、需求和現實,而不是試圖扮演世界警察的角色。

第二部分 – 歷史

"Krasnaya Iskra:在俄羅斯,我們對美國的共產主義運動知之甚少。當然,我們讀過西奧多•德萊塞、傑克•倫敦,我們知道尤金•德佈斯,但僅此而已。你能告訴我們更多關於它是如何開始和發展的嗎?

Haz:共產主義在美國有非常悠久的歷史,從第一批定居在東海岸的朝聖者開始。馬克思和恩格斯認為,直到19世紀,第一批美國定居者的各種烏托邦、公社和宗教社區都是社會主義的–而這些社區與聖西門和查爾斯•傅立葉的烏托邦理論一起,成為歐洲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靈感。根據恩格斯的說法:

"在美國,甚至在全世界,第一個創建以商品共同體為基礎的社會的人是所謂的撼動者"。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美國被稱為資本主義國傢,但它的起源不僅是共產主義–歐洲共產主義本身也有一些起源於美國。

美國人來到地球,文明、文化或人種學的根基為零,他們試圖從頭開始建立一個全新的社會。這樣的努力不可避免地是共產主義的,因為從任何純理性甚至宗教立場的角度來看,私有財產的制度和基於交換和從屬關系的關系不能不說是任意的。

然而,這種類型的共產主義仍然是不成熟的,對私有財產的物質基礎視而不見–因此,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可避免地會出現。除瞭烏托邦式的實驗之外,大眾共產主義政治已經包含瞭美國小農(或稱貴族)運動中的存在核心。

鄉紳們形成瞭傑克遜式民主和早期民主共和黨人的骨幹力量,推動瞭有限的稅收以及土地的再分配。這最終發展成為農民聯盟等現象,然後發展成為民粹主義運動,其要求最終超越瞭單純的土地改革要求(這本身就是共產主義性質的),並發展成為社會主義要求,即共同基礎設施的國有化和摧毀信托。

社會主義在美國有真正的根基,甚至在勞工運動出現之前。美國工業革命構成瞭像傑克•倫敦這樣的偉大作傢的原社會主義現實主義作品的最終背景,我很高興俄羅斯人熟悉他們(可悲的是,美國學生不再學習傑克•倫敦–相反,他們被教導閱讀變性人的故事)。

在美國自發出現的工業無產階級社會主義的形式是通過工會運動的自然但強大的崛起而采取的聯合主義。工會運動的發展在美國的背景下很容易被預見為在完全沒有某些文明、教區和社區聯系的情況下自發形成的人工集體聯合。最終,這導致瞭工團主義的國際工人協會的成立,它仍然隻是一個工會,而不是一個政黨。

另外,美國政治社會主義的起源(除瞭工團主義)很有意思,因為它直接起源於農業烏托邦合作運動。將歐洲社會民主主義的思想與國內的烏托邦實驗殖民地相結合,美國社會民主黨人最終受到啟發,提出瞭國傢工業合作經濟的概念。

正是在這種背景下,尤金•德佈斯(Eugene Debs )和美國社會主義黨出現瞭,他們運用這種部分來自農業運動的合作聯邦的廣泛、全面的願景來制定美國工業無產階級的政治綱領。

同時,在威廉•詹寧斯•佈萊恩(William Jennings Bryan)1896年的競選中,主要是農業的人民黨,即農業人民運動的頂峰,被民主黨同化瞭。大約在這個時候,我們看到兩個共同的歷史現象,即地理上的農村農業民粹主義和地理上的城市工業激進主義的急劇分歧,它們相對獨立地發展(後來在農民勞工運動中合並)。

後來成為共產黨的形成是有趣的,它將進一步確定整個黨的特征。它嚴格區分瞭自己,不是因為內部階級鬥爭的任何實際變化–而是因為它對十月革命的態度。從那時起直到越南戰爭,共產黨的地緣政治反霸權立場完全是基於對蘇聯路線的忠誠。這並不是因為像反共分子試圖描述的那樣,美國共產黨人是一個外國的 "走狗"。而是因為美國共產黨人幾乎虔誠地使用蘇聯的路線來確定誰的立場更合法。當然,問題在於,蘇聯路線本身經歷瞭激烈的矛盾–以左派(托洛茨基)和右派(佈哈林)的形式出現瞭偏差。由於這個原因,這些因素(尤其是佈哈林的)從未被完全排除在共產黨之外。

早在1929年,斯大林就已經提請註意美國共產黨人的這種特殊的宗派主義、無根的做法:

“你們知道,美國共產黨的兩個小組,相互競爭,像賽馬一樣相互追逐,瘋狂地猜測著C.P.S.U.內部現有的和不存在的分歧,他們為什麼這樣做?美國共產黨的利益需要這樣做嗎?不,當然不是。他們這樣做是為瞭給自己的派別獲得某些好處,並損害另一派別。”

作為補充說明,這種對境外勢力的立場概念將定義整個20世紀美國共產主義運動的宗派主義。對蘇聯的態度、中蘇分裂、赫魯曉夫的秘密講話、中阿分裂等等。- 完全決定瞭美國共產主義組織的特征。對於共產主義反帝國主義,從來沒有任何真正的、完全紮根的基礎。它總是建立在對真正的共產主義國傢宣稱的效忠上。共產主義國傢之間的動蕩關系成為共產主義運動內部戲劇的一個宏觀世界。

無論如何,到後來完全基於對十月革命的反動而成立的共產黨時,其目標是將列寧主義的思想應用於美國的環境。但實際上這並沒有做到。沒有采取真正的舉措來統一美國民眾運動的城市和農村部分。

在美國工業社會主義者中,包括馬克思主義者,有一種傲慢的態度,認為強調農業運動的發展沒有任何意義–鑒於城市化和無產階級化的快速發展。因此,列寧主義的時間邏輯拒絕瞭這種對城市和農村社會形態的階段性做法,它從未被美國共產主義者完全接受。

美國已經是一個民主國傢,它沒有封建主義的殘餘。因此,此時的共產主義者幾乎完全局限於美國新生的城市中心,他們並沒有設想到農業運動的所有社會主義潛力在其工業激進主義中是不必要的。

在我看來,這是一個嚴重的錯誤,是美國共產黨人的基本罪狀之一。盡管他們通過在新生的勞工運動中發揮重要作用而不斷取得突出成就,並與美國工人階級的歷史密不可分,但這種狹隘的思維方式使他們永遠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全國性的人民政黨。20世紀30年代,在南方有一些組織黑人農業佃農的倡議獲得瞭成功,但它們從未發展成為任何更廣泛的全國性運動。

正是農業運動的發展為富蘭克林•D•羅斯福政府和大蕭條危機中的新政提供瞭最後的民眾基礎,共產黨人遲遲沒有意識到這一點的重要性。

由於未能充分闡明列寧主義的教訓,因而未能成為一支真正的民眾力量,最終從內部腐蝕瞭該黨。隨著社會基礎的日益制度化,像白勞德這樣試圖將該黨變成民主黨新政聯盟的附屬品的機會主義變得不可避免。該黨本身沒有全國性的民眾基礎,它的人物試圖與一個在農業運動中有著深厚歷史淵源的政黨合並是很自然的。

(至於農業主義的含義–它與政治機構的基礎有關,而與農業的具體性質無關)。政治機構是城市的–運用辯證唯物主義,很容易看到它們真正的、物質的基礎實際上是農村。如果沒有超越單一機構專屬統治的人民階層的基礎,就不可能有民族運動。正如列寧所理解的那樣,在那裡才能找到真正的人民)。

其根本罪過是破壞瞭共產黨人與工人階級本身的關系。在冷戰初期,工會運動發起瞭一場反共產主義運動,以清除共產主義分子。共產黨人不僅疏遠瞭國傢群眾–他們一直都是如此–甚至疏遠瞭工人階級的城市據點,而這些據點曾經是運動的核心。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舊社會民主主義的反列寧主義偏見,歸功於反辯證法的時間邏輯,根據這種邏輯,新的形成使舊的形成成為不必要的。很明顯,這種反列寧主義的邏輯是如何發展的:很快,在 "文化發達、開明的學生 "面前,工人自己就變得沒有必要瞭。反過來,在 "先進的 "無傢可歸的癮君子面前,學生也變得多餘瞭,他的瘋狂體現瞭極左激進分子的 "革命 "意義。

在所謂的反主流文化和 "新左派 "崛起的時期,小資產階級激進主義的病癥終於生根瞭。激進的左派完全不承認工人階級是 "帝國主義勞工貴族",轉向學生、嬉皮士、流氓和少數族裔。這個漫長的疏遠過程,在新興的美國全球主義深層國傢和中央情報局的直接參與下,最終導致瞭我們今天看到的美國左翼運動的瘋狂,它認為其革命主體不是無產階級,而是各種 "非二元角色"。

今天,美國共產主義已經一無所有。在失去瞭對工會的青睞之後,黨本身已經變得完全荒蕪,而工會迄今為止已經確定瞭它的具體社會基礎。事實證明,新左派完全是福特的洛克菲勒基金會的附屬品,它加速瞭索羅斯的'開放社會'的建立,一個以犧牲傳統資產階級民主機構為代價的深層國傢–在新自由主義的去工業化中。今天,'進步的左派'處於美國霸權主義和帝國主義的最前沿。

最終,根據蘇聯的指示,共產黨開始與民主黨結盟,因為民主黨在地緣政治上比共和黨對蘇聯更友好。

戈爾巴喬夫的修正主義給瞭該黨最後一擊,它已經成為一個完全自由主義的資產階級政黨,完全被民主黨同化。它沒有任何社會基礎可言。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它隻是完全不相幹,把所有的時間都浪費在促進民主黨的選舉活動上,盡管沒有人聽它的。

最近有瞭一些新的發展。針對我發起的接管該黨並使其復興的倡議,來自勞動世界黨的托洛茨基主義者、被懷疑是聯邦調查局特工的塔林•弗克(Taryn Fivek)*迅速接管瞭共產黨,讓它充滿瞭墮落者、精神病患者和其他反社會分子*。這些分子隻為清除黨內我的追隨者服務。他們在接觸其狹窄圈子之外的任何人口基礎方面取得瞭零的進展,該黨仍然是民主黨的尾巴。但現在,黨的老板們正在把它變成一個馬戲團–異裝癖、吸毒者、精神病患者、弱智者等等,都是不折不扣的統治*。

此外,美國 "共產主義者 "現在完全*站在帝國主義一邊。他們聲稱俄羅斯是一個 "法西斯 "國傢,並默許自己與 "亞速主義者 "和烏克蘭新納粹分子結盟,作為反社會、墮落的社會敗類之間的一種國際階級團結*。他們完全忠於美國深層國傢,認為與民主黨–資助烏克蘭納粹分子–結盟是對抗特朗普帶來的 "法西斯主義 "威脅的必要條件。

特朗普的故事很有趣:你必須認識到–盡管他有很多缺點–他能夠將美國真正的工人階級團結在他周圍,同時宣稱是所有公共政治傢中最不鷹派的立場。同時,對左派來說,他已經成為世界上所有 "法西斯 "的縮影。這似乎很荒謬,但這是事實。

這就是美國 "共產主義 "的可悲、可憐的畫面。我推廣MAGA共產主義這個口號,完全是為瞭在這個國傢恢復 "共產主義 "這個詞的尊嚴和榮譽。

"Krasnaya Iskra":共產黨人在美國面臨哪些困難?畢竟,美國是世界資本的中心,在它的中心地帶與之鬥爭是不容易的。

Haz:你可以說,在許多方面,共產黨人為自己創造瞭困難。莫洛托夫曾經說過,在美國建立共產主義不應該是困難的,在這一點上我傾向於同意他的觀點。理論上的困難是無法發現革命的主體。誰是無產階級?它的利益如何與國際工人階級的利益相協調,即以反帝國主義的形式?特別是當工人階級被帝國主義工會所鞏固時。

列寧的任務本來是走到更低更深的人民中去,建立一個反對帝國主義機構的反霸權,進入沒有被它們完全鞏固的落後農村地區。共產黨人的做法恰恰相反。他們走向 "更高的地方",走向學生、知識分子和城市小資產階級的 "開明 "波西米亞。這些人反過來又在精神病患者和貧民中找到他們的 "革命主題"–比如所謂的 "LGBT "運動。

"Krasnaya Iskra":秘密機構在削弱美國共產黨人方面的作用是什麼?是否有某種有組織的反對紅軍的運動,還是都是道聽途說?

Haz:情報部門發揮瞭根本性的作用,但不是你想象的那樣。1950年代的 "紅色恐慌 "隻是冰山一角。真正的瓦解方法遠沒有那麼直接。

今天,即使是資產階級霸權也看不起麥卡錫主義。領導 "獵巫行動"的麥卡錫甚至不是真正的霸權主義代理人–他是一個癡迷於 "共產主義者 "已經滲透到美國政府的陰謀論的蠱惑者。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他有一部分是對的–隻是那不是馬克思列寧主義口徑的 "共產主義者"。他們是托洛茨基主義者和英國統治階級傳統的費邊社會主義者,他們有一個由壟斷資本,特別是石油銀行傢創造的全球技術官僚社會主義的願景。正是這些 "進步人士 "構成瞭中情局的據點。

美國女權主義者格洛麗亞•斯坦尼姆(Gloria Steinem)指出,她對中情局雇員的 "進步性 "感到震驚–他們完全不是約翰•伯奇(John Birch)協會的 "反動派 "或 "保守派"。即使在今天,托洛茨基主義者和新保守主義–伊拉克戰爭和佈什政府背後的工程師–之間也存在著明顯的聯系。

這是一種有趣的諷刺。托洛茨基主義的 "不斷革命 "是在美帝國本身的層面上武裝起來的,以在全世界傳播顏色革命的 "民主"。美國的大多數左派,即使他們不知道,也是完全同意的。

這一點非常奇怪。秘密機構在疏遠工人階級運動中的共產黨員和促進反主流文化的各種 "潮流 "以從內部削弱它方面發揮瞭作用。但更重要的是–像中情局這樣的部門甚至從美國激進分子的隊伍中吸收瞭人才–其遺產我們今天仍然看到。

我們應該作為俄羅斯和美國的共產主義者開始一起調查。我深信,同樣的分子從內部滲透並最終摧毀瞭蘇聯。我們必須一起調查整個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是如何從內部被劫持的。那些把戈爾巴喬夫帶給你們的人也把我們的 "共產主義者 "帶給瞭我們。

"Krasnaya Iskra":在您看來,犯瞭什麼錯誤?為什麼20年代和30年代的 "紅色浪潮 "的興起會停止?您認為這是當局有組織的政策的結果,還是共產黨人自己的誤判,他們沒能找到接近群眾的方法?

Haz:我必須為我上面太長的回答道歉–因為我已經在那裡先發制人地回答瞭這個問題。簡而言之,這是與農業民粹主義運動聯系的失敗。

"Krasnaya Iskra":給我們講講美國的1960年代。流行的觀點是,這段時間是左派思想的全盛時期。然而,不難看出,這正是歪曲共產主義思想和左派偏離勞工鬥爭而轉向模擬:各種少數民族的權利等的根源所在。美國共產黨人對這一時期的看法是什麼?

Haz:共產黨官方認為這是 "進步"。但從今天的角度來看,我們可以看到,這是任何工人階級左派運動結束的開始。

工人階級以壓倒性的優勢走向右翼—尼克松、裡根等。

"Krasnaya Iskra":請告訴我們一些關於美國共產黨的歷史。我們將在下文中更多地談及你在其中的工作,但現在讓我們從歷史的角度來看待它。該黨是如何產生的,經歷瞭哪些階段,它在工人階級中的受歡迎程度何時達到頂峰,以及該黨如何最終處於目前–並非最令人羨慕的–地位?

Haz:這是一個我沒有充分考慮的重要問題–決定1929年正式組建共產黨的準備工作的情況和戲劇性。

從一開始,成為正式的共產黨就被派系鬥爭所籠罩,從某種意義上說,這隻是反映瞭蘇聯正在發生的情況。然而,黨內的派別鬥爭有一個基礎,那就是內部的階級鬥爭。

這可以從威廉•Z•福斯特(William Z. Foster)和傑伊•洛夫斯通(Jay Lovestone)這兩個為爭奪黨的控制權而鬥爭的著名人物的個性差異中得到反映。福斯特具有真正的美國工會傳統的背景(我已經提到瞭國際工人協會,他是該協會的成員)–而且,最重要的是,正因為如此,他與美國中西部地區不斷發展的農業勞工黨有著密切的聯系。我想說,福斯特是一個真正的美國佈爾什維克,他的共產主義信仰深深紮根於美國的民族環境中。

美國共產黨最初的形成本身就被查爾斯•魯滕貝格(Charles Rutenberg)的極左主義所玷污,他的立場在美國的情況下沒有具體依據。美國共產黨的極左激進主義被以下事實所否定:它主要是一個移民黨,反映瞭他們在美國工業中心的無產階級化的直接激進主義。

另一方面,後來與佈哈林的右翼反對派有聯系的洛夫斯通,是魯滕貝格的堅定盟友。如何解釋這一點呢?洛夫斯通是一個紐約學者,不僅完全脫離瞭美國群眾,甚至脫離瞭工業無產階級。洛夫斯通和魯滕貝格對福斯特的隱性聲援是典型的城市小資產階級對農村分子的聲援。

此外,1920年代的共產國際在破壞福斯特與農業運動的聯系方面發揮瞭重要作用。因此,當福斯特在1930年代初接管該黨的領導時,它已經完全與任何真正的民眾運動脫節。在我看來,它從未從1920年代最初組建時已經犯下的錯誤中恢復過來。該黨後來面臨的所有問題–包括白勞德的機會主義–都反映出它沒有能力建立自己的民眾霸權,因為它最初與土地運動脫節。

盡管如此,在整個1930年代,該黨在美國工人階級中肯定有一個強大的基礎。所以我認為,1930年代是美國共產黨的黃金時代。但是,如果不承認導致該黨誤入歧途的因素,就無法使該黨恢復偉大。

人民陣線時期之後,該黨的歷史可以用與勞工運動的逐漸疏遠來定義。它開始變成一個由波希米亞人、知識分子、演員、藝術傢和其他城市小資產階級,甚至不幸的是,公開的墮落分子組成的政黨。該黨沒有向美國大眾群眾進軍,而是拼命想把邊緣分子組織起來,有時甚至到瞭荒謬的地步。這反映在與好萊塢 "編劇協會 "有關的細節上–一個由好萊塢編劇組成的協會–這算什麼勞工運動?這種瘋狂在這些天達到瞭頂峰,"社會主義者 "開始嘗試讓……妓女加入工會!"!

到20世紀50年代喬•麥卡錫的 "獵巫行動 "時,該黨已經完全過時瞭。說 "紅色恐慌 "摧毀瞭該黨是一個神話:到那時,該黨在普通民眾中並不明顯受歡迎。它在官僚機構中根深蒂固,其成員已經開始在戰後不斷發展的公民社會中占據高級職位。

在赫魯曉夫的秘密講話之後,該黨實際上已經被打敗瞭。波西米亞的知識分子被 "斯大林主義罪行 "的揭露嚇壞瞭,也失去瞭幻想。該黨的發展和行動路線是通過民權運動和民主黨控制下的各種民間社團,然後是新自由主義者。

然而,從這個時候來看,該黨是一個擁有數萬名活躍黨員的政黨,也是一個仍然意識到產業工人階級是其組織的必要核心的政黨。它在工會運動中或多或少仍有堅實的基礎,而且最重要的是,它試圖成為一個人民的政黨–盡管是徒勞的。

在格斯•霍爾(Gus Hall)的領導下,該黨在選舉中自我提名,並抵制機會主義傾向,如歐洲共同體主義。20世紀90年代,黨內親巴爾巴喬夫和自由主義的 "民主社會主義 "分子,特別是在著名民權活動傢安吉拉•戴維斯(Angela Davis)的領導下,組成瞭 "通信委員會"(Committees on Correspondence),試圖*或多或少地瓦解列寧主義的基本原則,支持全面自由主義。

在官方上,他們沒有成功。但在格斯•霍爾死後,他們在非官方的情況下完全獲得瞭對黨的控制。從那時起,特別是在山姆•韋伯(Sam Webb)的領導下,該黨一直是名義上的共產黨。它完全收編瞭民主黨的選舉主義,並在一段時間內放棄瞭任何馬克思列寧主義意識形態的影子。

在過去的十年裡,這種情況已經改變。在山姆•韋伯的領導下,該黨開始重新采用官方的 "馬克思列寧主義 "思想,以使其選舉主義符合民主黨人的審美。因為伯尼•桑德斯在2016年大選中的勝利,對 "民主社會主義 "的重新關註導致成千上萬的小資產階級青年加入瞭美國民主社會主義者的行列。

最卑鄙的、小資產階級的、幼稚的、有精神疾病的、甚至是墮落的分子*在2021年開始湧入美國共產黨,幾乎正是在我呼籲該黨復興之後。我完全相信,這是在故意阻止我的努力。正如我之前提到的,托洛茨基主義者和所謂的聯邦特工*塔林•弗克幾乎完全控制瞭該黨–因為她,DSA親自譴責我是 "法西斯主義者 "和 “種族主義者”。

塔林有一套特殊的帝國主義理論。對她來說,俄羅斯、中國和其他國傢都是法西斯帝國主義國傢,而喬•拜登正在 "幫助美國的勞工運動"–盡管拜登監督瞭《鐵路法》,該法以1980年代以來最空前的方式壓制勞工運動–以 "國傢安全 "為由,收回瞭1930年代羅斯福時期確立的集體談判權。

對塔林來說,美國在文化問題上比中國和俄羅斯 "更進步",所以她默默支持美國當局針對它們的所有舉措。她從不公開承認這一點,但她的所有行為都證實她持有托洛茨基主義觀點。

"Krasnaya Iskra":我還想瞭解一下美國的勞工鬥爭歷史。您認為這個國傢歷史上的哪個時期是無產階級最繁榮的時期?它與什麼有關?又是什麼原因導致瞭工人階級的衰落和今天狀況的惡化?

Haz:工人階級運動的衰落與工會運動的機構整合有關。工會官僚機構是公民社會中 "非官方 "國傢的一部分,它對民主人士完全負責。勞工社會化程度的提高,在許多方面已經超過瞭美國工會以前的形式。

在美國最初的工業化時期,工人階級運動處於最瘋狂、最獨立、最有活力、最革命、最強大的時期。正是羅斯福的新政或多或少地將勞工運動同化為政府的企業部門。勞工運動變成瞭政治運動。羅斯福去世後,政治不再是流行的,而是由資產階級與管理專業人員聯合起來直接控制。這就是勞工運動的命運。

到目前為止,美國過去三十年來最重要的工人階級運動是特朗普的MAGA*運動。

“Borotba”協會並不贊同作者的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