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景穩坐大堂(放現在可能是低頭玩手機,更有可能是研究醫書),來瞭一患者就診(性別、年齡不詳),現癥見:心下胃脘部痞悶,總感覺時有股氣往上沖,頭暈的厲害,天旋地轉的,當這股氣往上沖或站立的時候,頭暈就更加厲害瞭,脈象沉緊,詳問病史,患者剛開始有太陽病的表證(惡寒、鼻塞、流涕、頭痛等),找醫生看瞭之後用瞭吐法和下法,結果就出現瞭現在的癥候,仲景開瞭茯苓桂枝白術甘草湯去治療,仲景還提出一種可能,如果繼續用發汗的方法去治療,就可能會出現身體振動搖擺的變證。來看原文。
【原文】傷寒若吐、若下後,心下逆滿,氣上沖胸,起則頭眩,脈沉緊,發汗則動經,身為振振搖者,茯苓桂枝白術甘草湯主之。(67)
茯苓桂枝白術甘草湯方
茯苓四兩 桂枝三兩(去皮) 白術、甘草各二兩(炙)右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分溫三服。
我們來分析一下,患者出現這些癥狀的原因是什麼,條文講的是因為誤用瞭下法和吐法導致中陽不足,中土虛而不能制水,以致於水飲上逆導致這些癥候,我們也可以擴展一下,患者平素就有脾虛:比如面色萎黃、大便稀(或容易拉肚子)、虛胖或瘦弱、易疲乏等太陰脾虛的表現,因為某種因素的刺激導致脾虛加重,脾陽不足以制水,也可以導致苓桂術甘湯證的發生。
曾經看過一個病人,眩暈得厲害,也做瞭顱腦磁共振排除瞭顱腦疾患,請人會診排除耳石癥,屢用各種倍他司汀、強力定眩膠囊等各種止暈藥不效,問診時註意到她說的一個癥狀特點眩暈發作會有一股無名氣往上沖,一沖就眩暈發作,我就給她開瞭3劑苓桂術甘湯原方,誒,吃完竟然就緩解瞭。
前一陣又遇到個這樣的病人,自訴打完疫苗第二針後就開始出現心悸、頭暈、胃脘堵得慌,舌淡胖、邊有齒印,脈沉無力稍有弦象,患者瘦弱,面色萎黃,平素大便爛,易腹瀉,個人覺得,就是個苓桂術甘湯,等水飲下去瞭就用六君子湯加減補氣健脾。看前面醫生開的方子都是見頭暈止暈,見心悸補氣血,結果吃完心下更堵瞭,最可惜的是患者看我年輕,最後沒讓我給她開方。
再來看看如果再誤用汗法出現“身為振振搖者”該怎麼處理,可以參考82條,脾陽已經虛的厲害瞭,再用發汗就會傷及腎陽,陽虛水泛致四肢經脈,就可能會出現身體振動搖擺的變證,這個時候就考慮用真武湯溫陽以制水瞭。
苓桂術甘湯方證可以說是個人非常喜歡的一個方證,簡便效廉,全方就四味藥,但立意鮮明,辨證準確則立竿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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